埃洛拉-雕凿在岩石上的宗教史诗
好吧,说到埃洛拉让我们先来认识一下它吧。
在距离奥兰卡巴西北方三十公里处,有一片创作于七世纪到十一世纪的石窟群,这些雕刻在玄武岩山壁上的石窟群是世界石雕建筑的典范。
它们代表了印度从公元三百五十年到公元七百年间宗教信仰的发展演变,浓缩着佛教、印度教和耆那教的文化精髓。
16窟『凯拉萨神庙』Kailasa
抵达埃洛拉,我们首先进入的就是被众人形容为鬼斧神工、动人心魄、叹为观止的16窟凯拉萨神庙。它被誉为『岩石的史诗』、『印度岩凿神庙的顶峰』。
凯拉萨神庙祭祀的是印度教的大神湿婆,象征着湿婆隐居在喜马拉雅山中的神山Kailasa中。
置身凯拉萨神庙,当想到它是由独块天然巨岩雕凿而成,有门楼、祠堂、前殿、主殿、殿宇,它没有任何磊建的痕迹,完全是由工匠的双手创造而出,那种震撼,让人哑口无言,你用什么词形容它的壮美都觉得苍白……
事实证明Kailasa秒杀了太多埃洛拉内的石窟,以至于当我们离开它前往其他洞窟时,又半途折返回来,只想继续从更多的角度欣赏它的魅力。
你可以不喜欢印度的水,印度街道上的牛粪和口味单一的咖喱,但是无法不爱印度的建筑和艺术,它用强烈的视觉之美让印度的宗教文化流传至今,依旧独存于被现代文明包围的世界中,那样的艳丽、神圣和多姿多彩,这大概就是我们如此迷恋印度的原因吧。
他穿着巴巴的服饰,可是哪里又一种说不出来的不一样,不仅仅是他的皮肤比较白。
他跟同行的朋友说着话,肢体的动作有些夸张,我偷偷地拍他,其实已经是明目张胆了。
他还是发现了我,但是,没有拒绝我的拍照。他的印度朋友说他是来自美国的巴巴。
我问他在印度待了多久?他说:三十年里断断续续一直来往着。
他说话的时候带着美国式的神经质,但是又有着一种印度式的随意。印度的神奇就是能从灵魂上让某些人忘掉了自己,再重塑出一个仿佛出离俗世的人,这样的西方人在印度大有人在。
刚跟一家子人合完影,在他们离开的瞬间,偶然看到那个女子脚上的银镯子,很手工的质感,非常好看。看到我对她的脚镯感兴趣,女人拉高了纱丽的裙摆……旁边的男人有些得意地说:她是我老婆。我笑着说:你有个漂亮的老婆。男人哈哈大笑。
转身发现一个年轻女子的耳环很好看,对着拍了几张,那男人一看,立马掀开老婆的纱丽,看到那一串串闪亮的金耳饰时,我情不自禁地『哇』了一声,那男人立刻兴奋地学着我的声音,『哇』『哇』地叫了起来……这次,我对他说:你有一个有钱的老婆。那男人更美了……
我能跟你合影吗?
在凯拉萨神庙我们依旧是受欢迎的外国人,不夸张地说,经常因为合影寸步难行,一个人离开又一个人补上,当你想拒绝他们离开的时候,他们会双手合十向不停地对着你说:one more……one more……我是谁啊?不值得人家这样对我请求。好吧,不过就是笑一下,耽误一点时间而已吗?
在凯拉萨神庙的顶方,我们遇到了几个当地的游客,一个男人提出和我跟JU领导合影,结果不知道从哪儿又汇集出了一群男女老少,场面实在有点壮观,我忍不住提出给大家拍一张合影,细细地看一下,这庞大的合影至少有二十来人。
一个人在鼓弄相机,身边一个声音飘过来:可以跟你合影吗? 抬头看看此人,瘦瘦高高,有一点帅。好吧……
32窟『因陀罗瑟帕神庙』
游走在埃洛拉的某个角落,遇到一群来自香港的游客,他们热心地告诉我们去32窟吧,那里非常漂亮。
半路上又遇上他们的同伴,依旧对我们说去看32窟吧,很棒。
第32窟称作因陀罗瑟帕,约开凿于公元9或10世纪,是埃洛拉最好的耆那教石窟。在双层列柱大殿的壁龛中供奉着耆那教祖师大雄、巴湿伐那陀和戈摩达希瓦尔的雕像,最惊艳的是窟殿的天顶上,还残存着非常精美的壁画遗迹。
他们是耆那教的白衣派,不同于其他印度人总是对游客充满着好奇,他们似乎对游客没有丝毫的兴趣和关注。对于我们的镜头,他们也是低头匆匆走过,不停留、不招呼,带着视而不见的淡定。
耆那教分为白衣派和天衣派,白衣派穿着象征廉洁的白衣,主张男女平等,允许结婚生育。耆那教教徒不从事以屠宰为生的职业,不当兵、不当屠夫和皮匠,也不从事农业,因为农夫锄地会伤害到虫类生物,因此,耆那教教徒多从事商业、贸易和工业,很多人成为了优秀的商人。耆那教也被称作印度教的第三种性,所以彼此之间是可以通婚的。
而天衣派则以裸体示人,他们认为身为耆那教徒不能积蓄私财,因此连衣服都不能有,只能以天为衣。他们认为只有经过苦行修炼,才能清除旧业达到『寂静』,自灭情欲才能获得『解脱』,女人当然是离得越远越好……
『神话』里的红色巨岩和神庙
还记得成龙和金喜善合拍的那部『神话』吗?成龙和梁家辉在神秘古国偷取宝剑的那个桥段,那里就是印度南部的hampi(亨比)。
Hampi是十四到十六世纪,在一片只有岩石的荒地上建立起来的梦幻城市,1986年它被列入了『世界文化遗产名录』。要去hampi,绝对是一个让人想起来就会倍感兴奋的举动。
看到红色的巨岩,我们知道已经到达hampi了。
因为对古迹的保护,hampi老城里已经没有居民生活区了,只在入口位置有一处集中的guesthouse区域,专门用来接待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看到guesthouse我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印度人不知道hampi了,hampi并不是一个开发得非常成熟的旅游胜地,虽然这里有500多座印度寺庙的遗址,但是真正开发出来的只有50多座,这里没有酒店,寺庙里的香火也不旺盛,在hampi除了嬉皮装扮的欧美和日本游客,我们所能看到的印度人大都是在guesthouse做生意的本地村民,这和我们在其他景区遇到的印度游客多过外国人的状况形成了一个明显的反差。
不过即便这里是世界文化遗产,你也千万别把这里想象成游客熙攘的样子,那些三三两两的游客散落在方圆26平方公里的地方,想在古迹里遇到都是缘分。
巴德拉带我们找到一家guesthouse,我们把房费砍到两间850卢比(合人民币一百元左右),还延长了大半天的退房时间。这家GH刷着绿树蛙色的墙漆,我们的行李还没展开,母猴子就已经背着小猴子掀开门帘进来拜访了……
爬上GH的屋顶露台才发现屋后的风景如此的美丽,一条蜿蜒的河流顺着村落向远方延伸,岸边一片充满热带风情的芭蕉林,间或几株高大的椰树,一座只剩石柱的落败石庙伫立在河水中,一切的一切都能让人对这种原生态的美丽心生感动。
路过一间客房,没有关窗,猛然瞥见一个西方姑娘半裸着身子趴在床上看书,自然、美好。手里的相机开始不安分的抖动,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看向rong说:你也要像那样让我拍一张照片。
hampi古迹
guesthouse区的周围就是大片的古迹。
她们静静地坐在古庙里,没有主动的招呼和表情,却又及其配合我的镜头,我真的不知道印度人哪里来的这么强的表现力,你不用跟她们说任何话,她们似乎就已经知道你要做什么了,而且做得非常的自然,无论是姿态还是表情都没有丝毫的造作。
我在这片巨岩待了很久,看着镜头里的光从发白的逆光到温暖的夕阳,我知道我开始迷恋hampi了……
这是在hampi的第一天,而且还是在hampi的免费古迹群里,我期待第二天的发现会有更多的惊喜。黑色的狗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在了合适的位置,我喜欢这种巧合。
·日落
傍晚时分,巴德拉带我们上山看日落。
去柬埔寨的时候,专门爬了两次巴肯山看日落,最终只是觉得失望。上次来印度,也执着地爬上奥西扬的沙漠小丘看日落、在杰伊瑟尔梅尔的城外小庙看日落……依旧觉得那些日落被LP夸大其词了。
hampi的日落不比其他地方的更美,但是,却是安静的。我们周围没有游客,没有好奇的印度人,我仰躺在温热的岩石上,忽然之间好像失去了重力感,我仿佛漂浮在空中,被天空笼罩着……
空中不是空无一物的,我仔细盯着细薄如纱的云,伸手慢慢地在空中摆动着,云就这样缓缓地在眼前飘散了……那一刻心里忽然有一点点的感动,那种感觉仿佛是在天地之间只有我的存在。
此时的hampi是静和空的,这让它看起来更有一种金石般的苍劲感,既落拓又透着点华丽,那种迷人的味道在你手抚那些历经了数百年风雨浸淫、又被烈日暴晒的浮雕石柱,忽然发现一抹妖艳的红时,而被撞击在心里,hampi已然成为这次南印之行留在我心里最特别的记忆。